這是她自長大以來,父親,母親第一次對她動手。
那一巴掌,打的她臉頰紅腫,整個腦袋嗡嗡作響,嘴裡都溢出了血腥味。
一旁,什方逸臨冷眼看著剛剛發生的一切,似乎那悲痛欲絕的老兩口和跪在地上被打罵的女子在他眼中根本不復存在一般。
對於王掌院寵女,愛女,溺女造成的這種後果,他不會對他們有任何憐憫。
「好了,別打了。」
顏幽幽出聲制止住了掌院夫人。
其實,她都不忍心告訴那老兩口,王馨花重金買下的,何止是一種少女香,還有那種毀人清白的齷齪臟葯。
看著跪在地上嚶嚶哭泣的王馨,再看看悲痛欲絕的王掌院夫妻,顏幽幽到底還是沒有告訴他們真相。
左右,那葯現在已經不在王馨手裡了,她被禁足在後院,也再翻不出風浪了。
「父親,母親,女兒知道錯了,那少女香,我只用過一次,也遠遠的避開了那些女子。」
她知道那少女香會對孕婦產生影響,所以,她只在那晚的晚上用過一次,還沒有成功。
。 「傳庭啊,咱們拿下陝西……切不可失了這次時機!」
陸舟笑眯眯的說道。
孫傳庭哪裡聽得了這話,嚇得一陣哆嗦。
這個正遠伯,天武大將軍……話鋒一轉,總是十足的造反味道。
「伯爺……伯爺說的是哪裡話,皇日昭昭,咱們這是為了朝廷,為了大明。
為天子御守明土,驅逐賊寇!
我為之付諸於性命,伯爺付諸於錢糧,此為一樁忠君報國的美談。
斷不可說成是佔地某……亂的話語。」
孫傳庭只能賠笑。
笑比哭難看,重申了一遍自己的立場。
這是說給周圍人聽的。
他本是文官出身,對這一方面極其敏感。
要是這話被崇禎帝的耳目聽見,就算真不是出來謀逆,也洗不幹凈自己。
到時候別說在陝西戰死,就算打了勝仗,皇帝也會想辦法做掉自己。
……
可正遠伯的話雖然稀奇古怪,讓人膽戰心驚,但糧食還真的是借到了。
孫傳庭的內心還是非常感激陸舟。
陸舟早準備了兩車,今年吃不完的老肉乾,還有一紙的書信。
用陸舟的筆墨可以換取糧食。
其實在宣大一帶,還有王一水藏起來的一批錢糧,剛好給孫傳庭在路上調用。
說來也是巧合,這孫傳庭路上籌不到糧,說到底是原先宣大的富戶,被烏拉跟王一水掠奪了個遍有關係。
那些受了氣的富戶、商人,自然是不願再擠出一兩的油水。
所以陸舟只是把孫傳庭原先能夠獲得的糧食,給了他自己。
孫傳庭還感恩戴德……
「上位,看來這個正遠伯絕對不簡單。
兵荒馬亂的,居然還在九邊之地藏有糧草。」
孫傳庭馬後,一位將佐說道。
「正遠伯不是一般人。
他在大明內有商隊,能調集些人手是為正常。
建奴入關的時候,他們在宣大就有活動。
雖然這糧食的來路肯定不正。
但咱們拿了糧草,不管其他,這年頭做到心照不宣,大家都能有飽飯吃……」
孫傳庭深深一嘆。
他早說服了自己,調整心態,後方的眾人同樣深以為然。
這年頭,有飽飯吃、能打仗,就能遠遠甩過各路軍將一大截了,誰還會說什麼呢?
……
在陸舟看來。
孫傳庭離開順天府,說到底也是一件好事。
現在京畿等地,已經有人紮下根基。
隨著孫傳庭調赴陝西,陸舟新的勢力也會跟著延伸過去。
孫傳庭躊躇滿志,帶著幾十眾消失在了大漠邊緣。
陸舟也回到了天武城。
他不在城裡的這段時間,文工團的人還真組織出了一批人才。
效率奇快。
大家太積極了。
三百多人規模的文藝大隊,之所以能這麼迅速,還是因為主動報名的人很多。
根本就用不著下去選。
進了文工團就能享受到軍隊的基本待遇,這樣的好處誰都想。
按照劉老丈的說法,原先預定的人數,再加上主動報名展示的人,足足有過千人。
十幾名核心人員挑選了數天時間,淘汰了三分之二。
這其中的大部分人,當然都是能夠書寫認識一些漢字。
當然還有一些「特長生」
看著眾人把這幾天情況,描繪有聲有色的樣子。
陸舟心裡卻有些可惜了,要是他在的話,渲染一下氣氛,說不定能搞出點選秀節目的意思。
「城主,那戲班子也弄出來了哩……」
劉老丈笑眯眯的說道。
「戲班子?」
陸舟更是意外,隨後跟著幾個文工團的負責人,來到一處臨時搭建的戲台邊上。
看到陸舟過來了,七八人站在戲台上,袖袍一甩,「咿咿呀呀」的唱了起來。
後邊再加上奏樂的,整個戲班子一共才十幾人規模。
「不錯,挺有樣子!」
陸舟認出來,原先有個是放牧的老漢,也拿著個嗩吶吹得起勁……
不得不說,古代人對娛樂文化的追求,還是很活躍的。
短短的數天時間,就一改了原先枯燥之象。
「城主,現在天武城內只有一些簡單的戲服。
烏拉總管已經聯繫了外邊,下次會帶兩車戲裝、鼓器銅鑼回來。
還有胭脂粉末,過段時間補足,咱們就可以有場正兒八經的戲份看了……」
劉老丈在一旁補充道。
陸舟先是點了點頭。
可隨後看了台上的幾道曼妙的身影,簡單的著裝,倒是顯得亭亭玉立。
於是又換了個想法,說道:「其實淡妝的也挺好,我喜歡。
咱們在新的軍隊里,就要有新文化。
女孩子抹一些淡妝就可以了。
還有就是衣裝,允許從中原內買一批。
但我們的婦人手藝本就嫻熟。
買了些回來參照之後,可以縫製些,按照天武軍的特色來。」
陸舟一通吩咐。
其實按照陸舟想法,最好是培養成一支能夠隨場演出的樂隊。
但一下說得太多,肯定雜亂,下邊的人也聽不懂。
「劉瑩瑩、劉顏顏見過城主!」
這時,台上的兩位少女下來拜見陸舟。
剛才這兩人,不管是歌喉還是身姿,都最為動人得體,受到了陸舟的褒獎。
「城主,這是我的兩個女兒,自幼就懂得一些譜曲、戲調。」
劉老丈有些驕傲的說道。
陸舟點了點頭,這老頭子倒是放得開,沒覺得自家女兒這是在拋頭露面丟人。
「嗯,這二位姑娘是不錯,我打算包裝起來,重點培養。
至於歌舞…..剛才我還聽說,胡人里有幾位從漠西來的女子。
文工團可以吸納外族,甚至很有這個必要。
但必須得用咱們的文化包裝,再對外輸出……」
陸舟再一次強調。
「文化包裝……對外輸出……」
劉老丈撓了撓頭,有些明白,又有些不懂。
他今天倒是又多學了兩個詞。
周圍的人也連忙用小本本給記了下來,畢竟現在陸舟的口頭禪,越來越多出現在了軍隊中。
文工團的人也初步明白,什麼是文化影響帶來的凝聚力了。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天武城內的氣氛顯得熱烈。
在這一種嶄新的生活氛圍里,大家似乎都忘記了天氣的驟冷。
不知道從哪天開始,塞外寒風整日不斷的狂吹,草地上的最後一抹翠綠消失不見。
天月城那邊,大小的軍機事物,各類情況,許三寫在秘信里,每日一報。
天月軍的操練,沙闊兢兢業業,倒也算是平穩。
直到有一天,新月讓運輸隊給陸舟帶過來了毛皮大衣,說是往西邊去的第一支商隊已經離開。
陸舟才忽然覺得,是應該回陸庄了。
餘下的瑣事,已經不值得自己親自處理。
再這麼事無巨細的忙活下去,遲早要出問題。
「烏拉,你跟杜二娘留在天武城,負責城內大小事務。
杜二娘負責城防。
劉青峰繼續留在天武城,操練餘下的三個兵團!」
陸舟吩咐著道。